在现代城市中,按家谱族谱起名者已为鲜见,家长为孩子起名有丰富的想象空间。尽管如此,许多人仍发出“儿子好养名难起”的嗟叹。
我国每年新生儿千万以上,姓氏达数千,而常用汉字并不都能用来取名,所以要给孩子起个独一无二的名字,如同大海捞针。
据对57万人的统计,英、华、玉、秀、明、珍这6个用于人名的频率最高。
北京市重名率最高的是淑珍,其中王淑珍13000多,张淑珍11000多,刘淑珍10100多。其次是淑英,其中王淑英12000多,张淑英10000多,刘淑英8000多。
如果说在半封闭的小农经济状态下,重名的危害并不明显,那么到了今天,重名则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。
9岁的女孩张颖因患急性肠炎到医院就诊取药时,与另外两个叫张颖的孩子不期而遇,药房的大夫喊张颖拿药,患肠炎的张颖的母亲便把药领走了。那是另一个张颖的治风湿性心脏病的药,误吃的后果不堪设想。大夫心急如焚,急忙给派出所打电话,谁知叫张颖的女孩竟有40多个。幸亏张颖的母亲给孩子吃药时看了看药名,才避免了一场意外事故。
笔者到国家语委采访,巧的是秘书处处长也叫张颖,她笑道:“我不但是北京花样游泳队的教练,还是女子柔道冠军呢。”
某工厂叫张明的有8人,劳资部门为加以区别不得不按年龄编号。一天,青工张明的几个哥们儿让他请客,说他评上了先进,发奖时才知道上光荣榜的是老工人张明,弄得他啼笑皆非。
南方某县一个与商业局长同姓名的骗子,以局长手谕骗取彩电、化肥和钱款,弄得商业局长名誉扫地。
姓名的时代性也造成了某一时期某些字的大量使用,如解放初叫建国,大跃进时期叫建设、跃进的急剧上升,“文革”中叫卫东、卫红的大量涌现,1976年出生的叫龙、震的较多,从60年代起单名的风行,大大增加了重名的频率。
一些人为避免重名而独辟蹊径,代之而来的是大量异体字、生僻字、自造字的猛增。
据统计,目前北京市姓名中的自造字达百种,有的字翻遍了所有字典词典都找不到,一问本人才知是自己想出来的。而一些生僻字是国家语委已经淘汰的异体字,如?(哲)?(奔)等等。有个人叫宋?,由于没有人认识这个字,人们只好叫他宋火。
一些新派人士为避重名起洋名,诸如王玛丽、李约翰、赵斯基等,还有像康来栓柱、彭太发生、平川三太郎、左向日葵、黄马亚丽之类的姓名。有的人干脆不要姓只要名,这无形中增加了姓的数量,给人事、公安、教育等部门增添了负担。